早熟

最近柿子被列入我家的水果名单。

爸爸买了一袋红彤彤的柿子， “刚来的柿子，就被我抢到了，还有一群在排队呢！” 晃着手里的柿子，他得意洋洋地说， “要抢先一步哦。”顺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去去去。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时间都不到就红成这样！”原来，隔壁的王阿婆告诉妈妈柿子被农药催熟，不能吃。

爸爸若有所悟，把柿子扔进垃圾桶，顺手扔给我三本新鲜出炉的辅导书。

他们离去，只留下无奈的我。

第二天，妈妈破天荒地拎着一袋柿子回来。 “青柿子，刚买的，快拿个苹果来。”妈妈一脸欢喜，我也被喊出来，见证这一奇迹时刻。

“好好努力，别辜负对你的期望。”妈妈在和柿子说话，却有意无意地瞥向我。我有些茫然，“妈妈要催熟柿子。”爸爸解释。

妈妈立刻将目光从柿子转移到我身上，似乎我也成了个柿子。顺手从包里掏出几张听课证，“帮你找了个老师，十天保准提高成绩”。避开她犀利的目光，拿着听课证灰溜溜离开。

“真可以催熟？”“王大妈告诉我的，说特有效。”

只要是好办法，哪怕是听说的，她就一定会试，妈妈开始亲手催熟我们。

后来几天，妈妈的目光在我与我的难友——柿子上穿梭。放柿子的柜子开开关关，我的房间出出进进，似乎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脱离她预想的轨道。

“柿子催得怎么样了？”“别提了，都涩了。”“孩子成绩提高了吗？”“这方法不行啊……”“明天再打听打听。”

隔着墙，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无限感慨。

所有人都想水果能早点成熟，就像爸爸妈妈一样。所有水果都逃不脱被催熟的命运，就如同柿子与我。

柿子在妈妈的过度探访中，探出了病，苦在味觉上漫开，我却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