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墙(2)

“接下来，有请校舞蹈队郭芷萱等同学为我们带来芭蕾舞表演《天鹅湖》！欢迎！”

“芷萱！”

“芷萱！”

“芷萱！”……

我们走上舞台，灯光逐渐暗了下来，只有两束白色的光照在我和郭芷萱身上，这段舞曲是经过改变的，是专为我们两人设计的“两个人的《天鹅湖》”，比原版更有震撼力。

音乐渐渐响起，我和郭芷萱慢慢起了舞步，台下欢呼声一片。

好戏，即将开始。

⑸

“啊——”不出我所料，郭芷萱果然在那个特定的地方滑倒了，鲜血从她的膝盖处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可我一点快感都感觉不到——刘琪琪，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救护车！快！救护车！”保卫人员把昏迷的郭芷萱抱了出去，舞台上只留我一人，在月下游荡着。

⑹

“妈！你去哪儿？”一大早，妈妈的脚步声就吵醒了我——不，是我昨晚一直都没睡。

“去看芷萱啊！伤得很重呢！”妈妈说。

“我也要去！”我从被窝里爬起来，良心促使我一定要去看她，毕竟，无论如何，这场事故都是我引起的。

“你也要去？”妈妈瞪大了眼睛。

“嗯。”

“那你可要注意，千万别去说她什么啊……”

“知道了啦！会注意的！”

７

白色的病房，没有一点儿生机：床上的人儿，嘴角依旧绽放着笑颜——她什么时候都不会哭，无论发生了什么。

“校长，您先出去把，我有话要跟琪琪说。”郭芷萱跟我后面的妈妈说了声。

“这……”妈妈看了看我，无奈走出了病房。

“其实……地上的油……是我洒的……”看了看周围，没人，我把心中的话送出了口。

“我知道。”郭芷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震惊，反而说了句：她知道？！

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就你那点儿小把戏能瞒得过我？我早知道了，不想让别人踩到就趴了一下下。”郭芷萱笑了笑。

“你……”我的悔过之心让我无地自容。我在她的床前轻轻坐下，说道，“你为什么什么都那么好？让我嫉妒，我什么都比不过你……”

“呵呵，琪琪呀，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吗？你有爸爸，有妈妈，而我只是个刘校长帮助了数十年的孤儿而已；你那么健康，而我，却患有先天性恶疾，若不是刘校长坚持帮我治疗，我现在恐怕早已……我那么努力，为的只是长大后能出人投地来报答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为的只是让抛弃我的父母看看我不是没用的！你比我幸福那么多，为什么……就不知足呢？我是多么羡慕你啊！”郭芷萱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但当她看向我的时候，依旧满脸笑意。

这会心的笑，让我更感到内疚：原来一直在与她作比较，却忘了她比我艰苦那么多的成长环境。

“你……没事吧！我真的很抱歉……”我捂住脸，没法再面对对面的人。

“又不会怎么样！我好得很！”她看着我内疚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补充道，“今年的元旦晚会，学校应该会再办一次，我们把‘双人《天鹅湖》’跳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