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也有些你逆流成河的小忧伤(2)

第三天下午，便是在家了，我在上午结束了三天所谓的散心之行。晚上在房里整理东西，妈妈过来了，问了一些事，然后就又开始了她的说教，无非就是什么，别以为一辈子里就只那么几个朋友了，朋友要都“有”才“友”啊，还是要自己优秀能干一点，大老远地跑上去，别人有没有不冷不热啊……我第一次没急着说什么，掏出钥匙打开了抽屉，翻出夹在书里的三百元，说，这是上去玩剩下的。我看了看她，继续说，是不是很奇怪，剩回来的钱比带上去得还多。我继续拿出一张纸片，放在桌上，这三百是我上去玩我朋友硬塞我的，他说我上来耍用钱的地方多，这纸片，是我朋友的工资单，每月三百，不信自己看，共产党的事 ，如假包换！她没有看的意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尴尬着。我收好这些东西，说，当一个人将一个月尽数的收入给了你时，你怎么想，这里的三百比今后的三千都来得厚重，这是在我们大家都还挣不来钱的时候。虽然现在他不是很缺钱，但也绝不是钱多到那种三百就那么随便给任何人的。我很珍惜，珍惜这钱，更珍惜那个朋友。因为是他给的，所以我收下了，因为是他给的，所以我也原封不动地带回来了。……说起钱都觉得是很俗的东西，很敏感，可是没有钱，却也是太多事情办不了。钱很俗，可它代表的东西不一定俗。钱不俗，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最无辜的！最后这三句话我是没有说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第一句，是我妈妈对我讲过很多次的。我继续整理我的东西，不大长的一段时间，妈妈开始说话了，妈妈也是担心你嘛，你还小……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便停住了，可能自己都觉得是有不恰当了。我还是整理我的东西。她继续说了，你也看了我和你爸爸的为人交友，假若你真的用二十年就作到了我和你爸爸走了四十年才作到的事，儿子，你要相信，我和你爸爸会是最高兴的。我仍然埋头整理我的东西。她没有作声了，亦没有离开的意思，期待点什么似的望着这边。我码好最后一本书，抬起头，终于是让一直黑着的脸笑了，对着她笑了。然后，她也笑了，如释重负地，像受了莫大的恩赐，退出了房间。……其实，父母真的是极易满足与极好打发的一类人呢！……

我承认，我是怀有抵触的情绪上重庆的。我并不太想那样的生活。根据我以往一二十年的自身经历，我感到，那种生活，我会过得不高兴。

还是去了，面试出奇的顺利，我是我们那个小组最后一个进去的，却也是最先一个出来的。跑出来很大声地对领队说，里边某某对考官说他的报考动机是“保卫边疆，报效祖国”，也太假了点吧。领队听后，作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笑得比我还要花枝招展。……

领队是一个很完美的人，很年轻，很有气质，很帅，很幽默，重点是对我也很好。完全颠覆了我此前对那类人的看法。除了领队，我也还有幸认识了一位同龄人，认真向上优秀，重点是有礼貌。很投缘，只要是两两进去检查的，我俩似乎都同进同出。并不是说礼貌就有多重要，可能是因为我是个慢热的人，我跟比较熟的朋友就没那么多的顾虑，话比较多，玩笑也比较多。不太熟的话，我开始会比较礼貌客气，我会用自认得体的姿态甚至方式去跟人讲话。

我很讨厌没有礼貌，礼貌一定要有，我就遇到过那种很放肆的半生不熟的人，当时我就说了，你认为我脾气很好迈，你认为我两个关系很好迈，对不起，你两样都认为错了。……可能我是个怪物，我会对有些人的不礼貌暴跳，可也更会对有些人的礼貌如雷！

我很是想留他们的电话，原本以为的下午心理测试还能再见面的，等要走的时候再来留。却，没能再见到了。最后的那一面，是上午我们互说再见后互留的那个背影。这件事，我郁闷了几天，甚至想着补救的办法，我一度地坚信了，只要是自己想作而且早晚要作的，就该尽快立马去做，实不该为推迟找借口和侥幸心理。呵呵，也许，勒都是命吧，有些人是注定要来错过的。也许吧，勒都是命吧，虽然才结识一上午，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领队，竟然就成了我的偶像，继VAE后，我的又一偶像！他一度成为我奋斗的目标。我明白，这一再也无法实现的目标……那是怎样的一类生活，我想，是和我未来所要走的路绝对不同的，而且，今后，也没能有机会感受那样的生活了。并不是说那种生活就有多好，只是感叹，人的一生，就这样，被一小步一改变一瞬间一哆嗦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