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一个夏日的旅行(2)

              自由的意志
              岩石保持绒双
              树根在望不见的深处
              仲展触丝
              万年以后
              这儿将重新排列痛苦
              这儿将重新积蓄热情
              一群游览的少年
              围住他们的教师
              用惊喜的口响说:哦多美的风景
    我想说的是，不管人们怎样从科学的、从诗的、从游览的角度来看这石、这树，它(由此可以扩大为自然界)自有自己的“意志”。因此，我产生人是渺小的这个念头，除了从时间而言，还在于它们的那种姿态使我发现了这自然界内部的“意志”，它是那样强烈地震慑了我。
    但当我登上“一线天”一级级的石阶时，我的心忽地动了一下，不过当时我自己也未曾在意，——这个留待后面再讲。接着我们攀上了天平山峰顶。“万筋朝天”的胜景一目了然。那彼此分离的林立岩柱，活脱像一个个手持着“笛”的封建时代的官员，在朝拜天子。这种景象是风化等外力地质作用形成的。以后几天里，我们又去考察弯窿山、砚瓦山、横山、灵岩山、狮子山、虎丘等地。我们在横山看见一个大谷地西面是花岗岩、东面是石英砂岩这个显著的“捕虏体”现象;了解到狮子山以狮命名是因为粗粒和细粒花岗岩差异性侵人，经过一番地质作用形成了卧狮的姿势。我们在虎丘善意地嘲笑苏东坡说:“到苏州不游虎丘，乃是憾事”，而他未必会想到虎丘是一座古火山。我们通过对好几座山的实地考察、测量，明白了苏州地区在地质构造上是一个向斜构造……朋友，此行不但使我增加了许多地学知识，而且使我明白——或者说使我体验到——一个真理:人，是伟大的，他能够认识自然，——尽管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