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万元户”的家

    3月1号是星期天，我到山本秀夫教师家去访问。他是中国籍日本人，优秀的共产党员。前不久，他应邀到爸爸单位作报告。我听了他献身中国革命的动人事迹后，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今日有幸去访问他，太叫人高兴了。 我坐在公共汽车上想:山本秀夫伯伯是老干部、教大学的老师，在日本的亲友又多，家里一定是很阔气的。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套富丽豪华的景象:有日本风格的房间、式样新颖的沙发、印有美丽图案的地毯…… 来到山本秀夫家，德响了电铃。开门的是一位大眼睛的小姑娘。她彬彬有礼地把我让进屋，请我坐下，又端来茶。山本伯伯不在家。小姑娘和两个姐姐正在看电视。我趁机把房内扫视了一番:屋角有一台荷花牌洗衣机，电视机是国产12英寸的、梅花鹿牌、黑白的。家具大都是陈旧的、老式的，更没有什么地毯。窗台上摆着一盆盛开的水仙，显得淡雅高洁。

    只有两个装满书籍的书架，说明了主人的u富有”。我想:山本伯伯前几年去日本探亲，怎么连一部大彩电也没带回来? 坐在轮椅上的大姐姐似乎猜到我的心思，对我说:“爸爸一向自尊、勤俭。去日本探亲时，亲友送的礼物，他都婉言谢绝了。” 这位大姐姐是山本伯伯的大女儿，叫兰永红。她是因为患小儿麻痹病成为残废的。我的目光从大姐姐萎缩的双腿移到她红润的脸颊，一下接触到了她的眼神。这眼神是那么安详、充实，闪烁着希望的光。 永红姐告诉我:“像小妹妹那么大时，我很自卑。是爸爸经常开导我，要我向海迪姐姐学习，树立起生活的信心。”我看到桌上放有一本《日语》，就信手拿起来翻了翻。是复旦大学日语系的教材。我问她:“是你的?看得懂吗?”她说:“我正在学。” 啊，她已经学大学课程了。望着这位身残志不残的姑娘，我心里充满了敬慕。 “姐姐，请看小人书。”

    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头一看，又是开门的那位小姑娘。我间她叫什么名字，她用笔写了“山本晶子”四个字。晶子可活跃啦!一会儿为我送糖，一会儿耍起了猴拳，一会儿又跳起舞来。我和她姐姐一起拍手助兴。永红姐姐提议:“我们唱一首歌吧!”于是，我们便一起唱起《十五的月亮》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融洽、亲切的气氛使我忘却了我是来采访的，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我问永红姐:“晶子几岁了?”她说:cc 7岁了，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我问:“要请客人吧?”永红姐说:“不，爸爸最疼晶子，要为她庆贺一番。可偏偏不凑巧，有日本客人来，组织上请爸爸做翻译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一位叔叔正在葡萄架下干活儿。他把成熟的葡萄剪下来，放进筐里，手是那样的灵巧，动作是那样的迅速，‘就像是在做技术表演。叔叔很快发现了我们。我和爸爸向他打了个招呼。爸爸告诉我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葡萄王’叔叔。”我怀着敬意给他行了个队礼。 “葡萄王”向我们介绍了他栽种葡萄的经过:党的三中全会以后，农村各项政策落实了;他起五更爬半夜，干了两个月，才在山脚下开了3亩荒地;又从几百里外背回了葡萄秧，然后压蔓、浇水、施肥、搭架。白天顶着太阳，夜晚伴着星星，守在这山沟沟里，看着葡萄秧一分一寸地往前长。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流下了多少汗水，葡萄终于长大了、结果了。最近两年又扩大了葡萄园，引进了新品种。去年，他卖给国家好多好多葡萄，成了万元户，又当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