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

 你的杰尼西，看来更是个畜牲。从这儿滚开，别让我在这儿再见到你们...…而我将在这儿发现自己是个人，就象有个聪明人曾经向我建‘议的那样。” 他没有去管她是否听懂他的话，或是她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说完就走了。 快到秋天的时候，马克舍耶夫一家收拾了东西来到了鄂毕河畔的杜勃罗维诺村。杰米多夫在普里楚雷姆森林里生活了三年，他想说服自己，他已经发现自己是个人，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永远不再纠缠马克舍耶夫一家了。

 但是他没有把自己说服，于是有一次，春天，他调到桂勃罗维诺林务区，来到伟大的平静的鄂毕河畔…… 雨季和遍地泥泞的日子早已结束了。无论是杜勃罗维诺村还是泰戈森林和林间道路都薄薄地盖上了一层雪。格林卡早已从沿鄂毕河一带的斜坡上往下滑雪了，回到家里两颊冻得通红，而鄂毕河还是推着自己黑黑的、沉重的浊浪在杰米多夫的土坯房的旁边流过，冲刷着白雪覆盖的河中小岛流过。在那里，在小岛后面有一个深旋涡，是丰富的冬季鱼群的栖息地。初次冰冻时，可以数公斤地捕到妒鱼、大鱼，渔民称之为“树皮鞋”。有时甚至能捉到聂利玛鱼①，现在，鄂毕河里已经很少有这种鱼了。

 这条大河终于筋疲力竭。水浪变得越来越低和越来越平缓。“脂肪”②密集地流动着，宽阔的岸冰形成了，只是沿着主航道有一条清澈的水带，但杰米多夫知道道离岸非常远，肉眼看不出那里的水在流动，，水流很强，很急。杜勃罗维诺附近的主航拐向岛的另一边。 那条清澈的水带日渐狭窄。每逢早餐，有时，在快到晚上时，这条还没有上冻的水带便冒出浓密的水气，这是严寒把夏天蓄积的最后一点暖气从河中挤压出来。 “瞧，严寒啊严寒，善良的力量·一虽是刚到，但很卖力。”有一次杰米多夫瞧着河说。 格林卡对父亲关于周围事物和自然现象突如其来的想法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常常不能理解它们。 “严寒有什么好?”他表示异议，“要知道，多冷啊，要是永远是夏天，这才更好。” “得了吧!可你就是喜欢滑雪……怎么滑?没有寒冷，没有雪怎么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