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2)

    通过读书会，在同学中传阅进步书刊和宜传品。像《西行漫记》、《大众哲学》、《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书外包上旧小说书皮，伪装起来。也有苏联小说《士敏土》、《高尔基三部曲》、《铁流》。中国小说《李有才板话》、《李家庄变迁》。从中看到了创造新社会的希望和远景。

    那两年，也和校内外同学一起，参加过清华、北大学生会组织的“著期补习班”。班上除少量的进步演讲外，大部分时间是进步青年的集体联欢和户外活动。活动多半在北大校内，在钓鱼台(现在玉渊潭公园)的小山上。大家拉起手跳集体舞，放开喉咙唱欢快的歌:“山那边有个好地方”、“解放区的天”、“二月里来好风光”、“大生产”、“团结就是力量”、“黄水谣”、“大路歌”……

    通过这些前所未有的活动，使我发现在沉闷的学习环境外，另有一个新天地，国家的希望、民族的希望，个人的前途……美好的日子不会太远，但要通过斗争得来。

    凭着青年人的热情，有时也甘冒风险，做一些自认为有益解放的事。我记得，通过罗三都的单线联系，让我去北大四院领取进步书刊和解放区消息小报并在附中传阅，过后送还。一次刚出北大校门，便被国民党警察堵住，搜查我的书包。所幸进步书刊全部经过伪装，封面是《老残游记》等，侥幸过关。

    1948年底，我在参加读书会的同学中，发展了一批“中国民主青年联盟”(简称民联)成员，有:崔永昌、梁象敏、章立源、傅燮阳、陈家璞、石延安、刘寰宇、刁传基诸同志。民联当时的章程如今虽已发黄变脆，但我依然保存着。

    12月，平津战役前夜，我接受了散发(解放军前线布告)等宜传品、复印解放区报导传单等任务。由梁象敏刻腊板，下课后，我们躲在工友宿舍桌下油印。夜幕降临后，骑上自行车，穿行胡同小巷，见机把《北平市军管会告北平市人民书》及《中国人民解放军平津前线司令部约法八章》传单塞入一个个紧闭的门缝中。有时大胆按一下门铃，然后猛蹬自行车，飞快“逃离”。怕被人发现，心情不免紧张，但想到住户的主人看到传单后，对共产党的政策会有所了解，起码会以平静稳定的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解放，一种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愉快抽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