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不已

 破晓之后，当大家都已明白队伍过分地夸大了危险，因而吓得象小孩子一样心惊胆战时，许多人都感到羞愧不已。 现在考虑继续前进的间题已经没有意思了，因为突然性因素已经丧失，士气也不如当初了。队伍整理完毕之后，便以缓慢、疲备的步伐折回纽特哈尔特去。为了防止万一，后头还是派出了一支掩护部队。 维利希下马和掩护部队一起步行。恩格斯也在这里。他们默默地走了很久。后来维利希阴沉地说道: “真见鬼，克雷门特的那个营到哪儿去了?” 恩格斯苦笑着说: “恐怕它真的取道维尔腾堡的那个弗里德里希斯塔尔进攻去了。”

 又是一片沉寂。维利希又先开腔: “跟你说句真心话，今天的失败主要是我的过错。夜战，这是一件很复杂而困难的事，夜间打仗和白天打仗，心理上完全不同。夜间打仗，部队事先必须准备好，我却没有这样做。” “没关系，”恩格斯想安慰一下指挥官。“上帝保佑，部队总算完整无缺，几乎没受什么损失。这一堂课很有用处。要想取得军事经验，不参加战斗，不遭点失败，那是不行的。” 队伍经过纽特哈尔特，没有停留。当抵达施培克时，忽然从西边，从弗里德里希斯塔尔传来一阵枪声。 “看样子，克雷门特这回醒过来了，”

 恩格斯说。“应当以侧击去支援他。这也有助于我们的士兵恢复一点名誉。” “虽然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支援，”维利希深重地叹了口气，“可你是对的，带两个连去吧。” “是!” 派去出击的那些志愿兵确实非常希望洗刷一下不久前的过失，但当两个连刚和大部队分开，折上向右伸去的道路时，迎面驰来了克雷门特的一名传令官。据他报告，由于敌人优势兵力的压迫，他们营正在朝布兰肯洛赫方向撤退，恩格斯想说我们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别的指望，但一转念想起了自己部队的窘态，就连忙刹住口，改口问道: “一个小时以前你们为什么不来支援我们呀?” 军官嘟嘟嚷嚷说不清个所以然，一会推说没有准备好啦，一会又推说谁没按时到达啦，一会又推说犯了什么错误啦，等等等等。恩格斯只好打断他的话: “明白了。请向你们营长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