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人们温暖的脚印里(3)

    “巴老，这是柳杉。”胡校长说。

    “是的，是的，很好看。”巴金先生睁大眼睛望着柳杉说，“谢谢你们，把它带来种在这里。”

    我什么也没说，耐心地看着水壶里的水流出来。大家都不说话，只有水流的声音。

    岁月、疾病在巴金先生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我们不能说他精神矍烁、鹤发童颜。然而正如巴金先生所说的:“只要思想活着，开花结果，生命就不会结束。”他顽强地和病痛、和不良的现象作着斗争，坚持写作。哪怕因为手发抖，每天只能写二三百字。他说:“要是能把心里的火吐出来，哪怕只是一些火星我也会感到一阵轻松。”(《病中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时刻审视自己走过的路，要做一个真正的人。他的座右铭是:“尽可能多说真话，尽可能少做违心的事。”这一切，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我们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

    当晚下了一场透雨。倾听着初夏阵雨的“沙沙”声，牵挂着吮吸着雨水的柳杉，我想到了巴金先生的话:“我的脚不能动，我的心不能飞……但是我的思想会冲破一切阻碍，会闯过一切难关，会到我怀念的一切地方，它们会像一股烈火把我的心烧成灰，使我的私心杂念化成灰烬。”

   “我惟一的心愿是:化作泥土，留在人们温暖的脚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