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还常引诗(或作诗)为讽刺的工具
为讽刺论敌而引用或改动以至自题诗句以,多系或诗的本身具有讽刺意味,或由作者改成打油诗而锻铸出讽刺锋芒。而后一种情况则更多见些。比如:在《崇实》(《伪自由书))中,鲁迅为讽刺国民党当局面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而“迁移”北平古物仓皇南逃,却又煞有介事地不准大学生逃难的现实,改崔颖《黄鹤楼》诗而讽刺说:
“阔人已骑文化去,此地空余文化城。
文化一去不复返,古城千载冷清清。
专车队队前门站,晦气重重大学生。
日薄榆关何处杭,烟花场上没人惊。”
由这改造制作,便使诗意全新,于幽默的情趣中,将严酷而又荒唐的现实揭露得切肤人骨。瞿秋白在《王道诗话》(见《伪自由书》)中,讽刺胡适先是鼓吹“人权”,继而鼓吹“王权”,鼓噪“任何一个政府都应当有保护自己而镇压危害自己的运动的权利”,为反动派的血腥统治张目时,则题诗戟刺道:
“文化班头博士街,人权抛却说王权,
朝廷自古多屠戮,此理今凭实验传。
……
能言鹅鹉毒于蛇,滴水微功漫自夸,
好向侯门卖康耻,五千一娜未为奢。”
由这“王道诗话”,将“人权王道两翻新”的胡适为反动派“帮忙”的丑态彻底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