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林语堂比较简论(2)
周作人对儿童读物赋予高度的关注和极大的热情。他高度评价《阿丽思漫游奇境记》《俺的春天》等优秀的儿童读物。他批评王尔德的童话“非小儿说话一样的文体,他的童话是诗人的,而非是儿童的文学”,“小儿自作的童话却从来不曾有过,倘要说有,那便是安得森一人作的一百五十篇Historier了,他活了七十多岁,仍是一个小孩子”,他衡量童话好坏的标准是:原来童话纯是原始社会的产物,要从儿童的角度观察、思考事物,而不以成年人的语气叙述故事。安得森之所以成为一个古今无双的童话作家,关键在于“仍是一个小孩子”,即具有童心,以纯净的心境看世界,免却许多成见、习俗。因此,周作人最反对儿童读物中含有教训成分。无怪乎他看到《小朋友》第七十期“提倡国货号”,便忍不住说:“我觉得这不是儿童的书”,“我们对于教育的希望是把儿童养成一个忠顺的国民,这是极大的谬误”。周作人并非反对提倡“国耻”,反对群众运动,而是认为扩大儿童的知识面,给他们提倡想象力发挥的空间,才是培养儿童的根本出发点,让他们保持明净清澈的赤子之心,不要过早地受各种社会、政治因素的影响。这时周作人的儿童教育观已经打上“性灵”的烙印,虽是见解独特,却忽视了文学的社会作用,对文学应承担的教育责任一概否定,未免偏颇。
儿童读物的贫乏也引起了周作人深深的优虑,他在《儿童的书》中说:
中国向来以为儿童只应该念那经书的,以外并不给预备一点东西,让他们自己去挣扎,止那精神上的饥饿,机会好一点的,偶然从文字堆中—正如在秽土堆中捡煤核的一样—掘出一点什么来,聊以充腹,实在很可怜的。
周作人欣赏的是《丑小鸭》《小伊达的花》这类故事和画本,因为这些作品既不会太教育偏于教训,也不会太艺术偏于玄美,能够满足儿童的要求,使儿童感到愉快。
林语堂着重在对教育制度种种弊病的针贬。“今天现行的教育制度,不知由哪里搬来,其罪恶罄竹难书”。他讽刺考试制度僵硬死板,束缚人的独创性,从而提出“觉察、怀疑,是一切思想的主力;求知、养 趣,是一切学问的水源”。林语堂从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