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顾城和他的诗
还有什么要说?
还有什么能说?
春天死了
她没有悔过
沉没的大地上
漂满花朵
顾城无疑是一个相信奇迹，一直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创造奇迹，并不断创造出奇迹的人。他由两组不同的关系建构了自己的神话天国:在这里，自我/自然间存在着一种和谐、完美的关系，而个人/社会间则存在着尖锐的对立与失衡。卢梭在《十八世纪法国哲学》中说:“自然界是那么淳朴，令人醉心，而罪恶从来是属于社会的，我在思考道德风俗问题时，总是免不了兴高采烈地去追怀原始时代自然界那种淳朴的景象。这时纯粹出于上帝之手的一片美丽的湖光山色，人们对她不断地回眸，徘徊，不忍离去。但是科学与艺术的发展却从根本上毁灭了自然界的淳朴美景。”“这种迷梦式的理想在顾城那里得到了回应。这位东方诗人拒绝了用社会群体的意志去创造天国，而要用他对“个人主体”的沉迷和对自然的沉迷最终达到主客体的同一。
但这种堂·吉诃德式的意念终究无法在残酷的阳光下争得一寸生存之地。在1984年前后，顾城的诗风从从前的清纯幻想，突然变得支离破碎起来。《叙事》、《群狼》、《丧歌》中充满了不祥的意象;《内画》表达了在世受困的根本图景;《方舟》甚至对世界报以近乎恶毒的咒语;而在《应世》等其他一些诗中，更是突兀嵌进了一些梦吃般的句子，语气和字里行间无缘无故的断裂，这一切无疑在表明诗人已无法再在一个连续的思维过程、一个完整的语境中说话。
尽管诗人已走到了疯狂的边缘，但他仍没有放弃对那纯美的天国的迷恋与追求。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相信。在我的诗歌最后，城市将消失，最后出现的是一片牧场。“城市”与“牧场”在他的辞典中显然有着特定的寓意。“城市”是促狭的空间;规划好的道路，恶浊的空气，象征着现实中那种似乎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机械的统治力量。无论在生存还是文化的层次上，这种力量都将人变成冰冷的“齿轮和螺丝钉”，符号和代码。至于“牧场”，则象征着可以放纵灵魂和梦幻之马的自由而广阔的空间。他记忆中的农村就具备“牧场”的全部特征:在那里“大地像磨盘一样转动”;在那里他可以“一个人随意走向任何地方，’;在那里他“可以
